2024山地原住民立法委員擬參選人|政治獻金捐款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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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vungaz的參選宣言
我是Savungaz,出生在台北。從小在父親那一方、不折不扣的外省家庭長大。小的時候雖然知道母親是布農族,但卻不真正理解那所代表的意義。直到高一升高二的時候,改從母姓,成為了法律上的原住民,對我而言,那是一切衝擊的起始,也使得我在各種困惑中,開始追尋身為原住民的意義和自我認同。
2012年,我參與了反美麗灣運動,那年25歲的我,站在Fudakfudak美麗的海邊,面對著非法建起的水泥大怪獸,看見外力對於部落質變的衝擊、以及當國家公權力被濫用來為特定利益者護航造成的傷害。從那時候開始,我便無法忽視各個地方、各個族群的議題與抗爭,上山下海,希望能盡一己之力。
不論是台東知本卡大地布部落的悍衛祖靈拒絕遷葬、花蓮秀林銅門部落守護山林、蘭嶼反核廢、台大梅峰農場與賽德克族人的土地爭議、新竹五峰 Skaru 霞喀羅流域守護傳統領域拒絕國家公園限制、邵族孔雀園 BOT 案、丹大林道管制爭議、南投卡度部落老獵人被逮捕事件;再從 2013 年投入高雄都市原住民部落拉瓦克的長期聲援協力、到 2015 年起持續參與眾所矚目的 Tama Talum 王光祿的狩獵案,乃至於最近的世豐水利發電廠案等等。
個案聲援協力外,我和許多原青夥伴們也投入原住民族各項權利法制化的倡議/抑或是抗議。當傳統領域劃設辦法排除私有地的諮商同意權適用、當野保法與槍砲彈藥管制條例持續地讓按照著祖先教導方式生活的族人被國家入罪,我們試著站在街頭,一次又一次的與公部門對話,卻效果有限。
而繼續回顧過去十年的自己,一方面是對於整體原住民族權利處境的關懷,另外亦是對自我內在認同的梳理和追尋。在2015年28歲生日前夕,我回復了傳統姓名,也從那一刻起,我在自己的內心宣示我要用我未來的日子,努力成為一個布農族人。
然而這同樣不是簡單的事情。身為一個在都市長大的原住民青年,缺乏與部落的連結。在都會區要學習族語一是沒有師資、二是沒有使用的環境。我必須不停地來回奔走在都市與部落之間,緊抓著有限的時間學習族語、參與文化事務。
雖然從一個族語單字都不認識,到能夠簡單的自我介紹、也能從族人的對話中抓到一些關鍵單字試著拼湊出大概的意思,但仍無法以族語進行對話。好幾次看著長輩試著用不流利的中文和我聊天,我心中充滿愧疚和失落,十年之間,許多的長輩也相繼離世,學習文化和族語的速度追不上長輩凋零的速度,讓我有深深的無力感。
2022年初,我跟著台東的布農族人 Takishusuhngan 家族走上了他們已持續20年的、一年一度回到 Laipunuk 內本鹿的復返行動,在山林中行走與生活15天的時間,又是一次的經驗衝擊。如果忘記祖先走過的路、如果忘記山林的知識與土地的連結,我們要如何繼續活出原住民族的生命?但能夠支持我們繼續成為原住民族的對應資源又在哪裡?
#下一個十年願走進體制為族群發聲與培力更多的原住民青年共同背起重擔
從25歲到35歲,我投入過各種體制外的嘗試,從關懷整體原住民族的共同處境、到回歸布農族文化的懷抱和學習。這些豐富的經驗除了讓我成長,更讓我確立未來的方向。除了持續的原住民族權利法制化的倡議推動,也希望能夠更有規劃且持續的培力原住民族青年參與公共事務,並與所有的原住民青年共同承擔起原住民族的未來。而在這個目標下,我,必須讓自己站上一個更有力量的位置。
原住民的權利,必須透過法律的修改與制定來落實。
原住民青年的培力與文化傳承,必須要求國家分配適當的 資源推動。
而這些目標的最終戰場,就是立法院。
我們必須要有更年輕的戰鬥力進入立法院,我們必須要有能夠和體制外協力合作的發聲者進入立法院。立法委員是「民意代表」而不是「官」,我們要選出一位能夠傾聽不同族群、不同世代的需求,並在職權可及的範圍,努力付諸實踐的人來擔任。
我是一個布農族人,也是原住民族人。我將帶著布農族長輩的教導和期待,投入本次立法委員的選舉。
最後我要說,過去十年一路走來,我能長成一個原住民族的養分,來自山也來自海。即便現在的制度,把眾多高度文化差異的族群,分類成山地原住民以及平地原住民,但若我有幸受到大家的支持成為立法委員,我服務的對象,絕對不會只有布農族、絕對不會只有山地原住民,而是所有在這片土地上有共同困境的所有原住民族群。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也是我對所有原住民族人的承諾。
謝謝大家看完這篇很冗長的文章,宣布參選只是開始,而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因此,接下來我會繼續拜訪族人長輩請益、繼續與原青夥伴共同討論,並針對族人們所關心的議題,不論是土地、經濟、教育、文化、語言、到自治,提出具體的推動方針。
Miqumicang!
願未來所有的原住民族人,能在這片土地上,平等自由的呼吸。